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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118快點,別慢吞吞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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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118 快點,別慢吞吞的。

下人收拾好產房後, 柳鳳璃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,飛速沖了進去。

正常情況下,作為客人, 理應識趣地給人家小夫妻留出敘衷腸的工夫, 晚個半刻鐘再進去。

但傅謹語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,怎可能識趣?

她果斷邁腿, 追了進去。

東稍間裏,汪氏懷裏抱著嬰兒, 滿臉喜色。

見自己兒子進來, 她立時將繈褓往前送了送, 說道:“瞧瞧你兒子, 鼻子、眼睛同你兒時簡直一模一樣。”

柳鳳璃隨意的瞥了一眼,便徑直奔到床/榻邊, 一臉關切地問左燕清:“阿清,你還好吧?餓了沒有?我叫人給你送吃食過來?”

左燕清淡淡道:“不餓。”

目光一轉,看見了才剛進門的傅謹語, 頓時臉上浮現出喜色來:“表妹,你怎地來了?”

傅謹語笑道:“表姐分娩, 我不知道便罷了, 既得了信, 自然是要過來的。”

至於如何得的信, 那就不必詳說了。

走到床/榻邊, 她打量了左燕清一番, 見她面上雖有些疲憊, 但精神頭還不錯,於是轉去汪氏身邊。

端詳了一番新出爐的小外甥後,違心地誇讚道:“面皮生得倒是白凈, 隨表姐。”

“王妃說的極是,一白遮十醜,更何況這小家夥原就不醜,將來必定跟他爹一樣,長成個玉樹臨風的模樣。”汪氏王婆賣瓜,立時順桿就爬。

傅謹語斜了柳鳳璃一眼。

用“玉樹臨風”來形容他,倒也沒說錯,哪怕方才在產房門口急地跳腳時,也沒太損耗他的氣度。

就是以前眼瞎。

不過這會子視力已然恢覆,他這個表姐夫,勉強還算過得去吧。

汪氏突然將繈褓朝傅謹語遞來,笑道:“王妃抱抱他,借借我這兒媳婦的運道,來年好生個大胖小子。”

把傅謹語給驚地立時就想倒退幾步,卻又生生屏住了。

她不想年紀太小生娃,崔九淩也理解,但外人卻未必理解。

所以還是別表現得太明顯才是。

猶豫片刻後,她小心翼翼地接過繈褓。

低頭看著如同猴屁/股一般紅彤彤皺巴巴的小家夥,她嘴角抽了抽。

這是勸生呢,還是勸退呢?

不過小孩子長得快,一日三變,等到吃滿月酒時,再來這一出,興許還更有說服力些。

傅謹語抱了半盞茶(5分鐘),便忙不疊將繈褓還給汪氏。

弄璋是大喜事,柳府要忙的事兒好多著呢,橫豎表姐無事,傅謹語便沒有多留。

不過她還是將周嬤嬤給留下了,讓她照管表姐坐完月子後,再回靖王府。

回到靖王府後,她先去向靖王太妃報喜:“我表姐生了個大胖小子,母子平安。”

靖王太妃立時露出羨慕的神情來,感慨道:“你表姐才剛跟柳修撰定親,柳修撰就中了狀元,且成親次年就生下個大胖小子……倒是個有福氣的。”

長輩們催婚催育是常態,她母親裴氏就時常催,故而傅謹語也沒甚反感,只笑道:“舅母叫我抱了下小外甥,說讓我沾沾表姐的運道。”

靖王太妃立時欣慰道:“柳夫人倒是個思慮周全的,待柳家辦滿月宴時,本宮叫梁嬤嬤給準備份賀禮。”

傅謹語站起身來,福了一福:“兒媳替表姐謝過母妃賞賜。”

“你這孩子,客套什麽?”靖王太妃嗔了一句。

兩人說了會兒家事。

靖王太妃突然嘆了口氣,無奈道:“芩姐兒的親事還是沒著落,本宮嫂子方才又來找本宮訴苦。”

秋鈺芩比傅謹語還大,傅謹語都嫁人了,她卻連定親都沒定親,去年一年相過無數回親,但都無疾而終,秋大夫人急得跟什麽似的。

沒等傅謹語回應,靖王太妃又開口道:“嫂子還想讓本宮幫芩姐兒物色門親事,本宮成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,哪裏幫得上這個忙?倒是有幾個眼熟的宗親子弟,但都不怎麽成器,把芩姐兒說給他們,也太委屈芩姐兒了。”

傅謹語附和道:“正是呢,岑表妹那樣的人物,要品貌有品貌,要才情有才情,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如何配得上她?”

表哥打今年開春起就撲在皇莊的馬鈴薯種植上,為此還跟她借了小李莊的幾個莊仆過去,目前進展良好。

若無意外的話,等入夏馬鈴薯豐收時,他應該能撈到個虛銜。

且在這一年的時間裏,他跟秋鈺芩父親秋明澤關系打的火熱。

等虛銜到手,裴雁秋從商戶子變成官場中人,到時向秋明澤提親,憑他跟秋明澤的關系,加上他自己的本事,成功的幾率還是蠻高的。

估計這也是崔九淩選擇冷眼旁觀,不出手幹涉的原因。

不過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,在十拿九穩之前,傅謹語不好對靖王太妃直言。

靖王太妃拍了拍傅謹語的手,說道:“你時常出去赴宴,可要幫芩姐兒留意著些,若是聽說哪家有品貌俱全的好男兒,回來告訴本宮,本宮說與本宮嫂子。”

“母妃放心,我會留心的,若有好的,定回來告訴您。”傅謹語應承得十分幹脆。

“留心什麽?”崔九淩擡腳走了進來。

傅謹語站起身來,笑道:“王爺今兒衙門不忙?”

竟然有空回府用午膳。

“回來取樣要緊的物什。”崔九淩回了一句,又疑惑的皺起眉頭:“你不是去柳府了麽?”

沒等傅謹語回答,靖王太妃就搶先道:“去過柳府了,柳大/奶奶生了個大胖小子,母子平安,真真是件大喜事兒。”

崔九淩:“……”

這飽含期待的語氣,他一聽就知道母妃是甚意思。

“順利就好。”崔九淩假裝沒聽懂,隨口回了一句。

靖王太妃瞪了他一眼,當著傅謹語的面,她也不好多說什麽,免得傅謹語心裏不爽利。

用完午膳後,靖王太妃要歇晌,傅謹語便告辭出來。

她側頭看了眼跟著自己出來的崔九淩,詫異道:“王爺還不去衙門?”

崔九淩淡淡道:“不急,陪你歇個晌再去不遲。”

傅謹語頓時一臉嫌棄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歇個晌而已,需要你陪?”

大熱天的抱一塊兒睡,也不嫌熱!

崔九淩背負著手,不疾不徐地邁動雙/腿,淡淡道:“不知王妃對方才母妃委婉暗示本王想抱孫子的行徑有甚看法?”

傅謹語立時扭頭,一帕子甩到他胸/膛上,笑嘻嘻道:“王爺百忙之中抽/出空閑來陪臣妾午睡,臣妾真是受寵若驚,恨不得親自替你鋪床疊被,以報王爺的深情厚誼。”

崔九淩“嗤”了一聲,輕哼道:“你還真是能屈能伸。”

“王爺,你不正經。”傅謹語突然拿帕子捂臉,作嬌羞狀。

崔九淩一怔,品味了下方才自己的那句話,頓時嘴角抽了抽。

他拿指頭點了點她的額頭,哼道:“白日裏動輒撩/撥本王,夜裏卻不頂用,沒一會子哭著喊著求放過……真是拿你沒法子。”

傅謹語:“……”

你丫老房子著火呼呼呼的,每回都恨不得將她燒成灰燼,她哪裏扛得住?

“你還好意思說?”傅謹語惡狠狠地瞪他,威脅道:“往後最多只能一回,你若是再胡天胡地亂來,就給我滾去睡書房!”

崔九淩挑了挑眉,冷哼道:“小東西,膽子肥了,竟敢叫囂著讓本王滾,仔細本王惱了……”

“我又不是頭一回叫囂了,你奈我何?”沒等他說完,傅謹語就打斷他。

崔九淩揚了揚嘴角,輕笑道:“我待如何?你夜裏就知道了。”

“哼,反正你也只能折騰我一回,敢來第二回 ,我就跟你翻臉,哄都哄不好的那種翻臉。”傅謹語頗有些有恃無恐。

然而事實證明她太天真了。

夜裏敦/倫時,這丫竟然挑關鍵時刻,將她從底下翻到上頭,讓她來耕/耘。

傅謹語向來懶散,是個能躺著絕不坐著,能坐著絕不站著的主兒,讓她主動“幹活”,那是絕對不可能滴。

於是她果斷往他胸/膛上一趴,然後開始挺屍。

“你這懶貨。”崔九淩給氣笑了,威脅她道:“你若是不如本王的意,回頭母妃再說起抱孫子的事兒,本王就直接告訴她,不是本王不想要,而是你不想生。”

傅謹語:“……”

這樣的話,她跟靖王太妃這其樂融融的婆媳關系,立刻就分崩離析。

就算靖王太妃面上不說,心裏只怕也會對自己有意見。

畢竟在古人的概念裏,二十四歲的崔九淩年紀著實不算小了,也該有後了。

她氣哼哼地擡起腦袋來,瞪崔九淩,崔九淩不為所動。

僵持了一會兒後,傅謹語敗下陣來。

她只好直起身子,勉力容納,然後緩緩動作起來。

崔九淩閉眼躺著,嘴角露出個得逞的微笑。

片刻後,得逞的微笑,變成享受的抿唇。

還大/爺一般地指揮道:“快點,別慢吞吞的。還有,把你腰/扭/起來。”

傅謹語累得氣/喘/籲/籲,沒好氣道:“再指手畫腳,我可就撂挑子不幹了。”

說著,猛地一個大動作。

崔九淩呼吸一滯,片刻後,輕/喘著粗/氣哼道:“本王也是為你好,有本王指導,你才能更快地成長起來。”

“謝謝,但不需要。”傅謹語冷冷拒絕。

這回也就罷了,只當是他替自己敷衍靖王太妃的謝禮,但別想再有下回,她才不吃這個苦呢。

次日傅謹語醒來時,才剛撐起半個身子,立時“哎喲”一聲,然後摔趴回床榻上。

偏這個時候,谷雨站在門簾外,稟報道:“王妃,太太打發人來送信,說大/奶奶有了身孕。”

她嘴裏的“太太”,顯然說的是傅謹語的母親,傅二太太裴氏。

而“大/奶奶”,說的是裴氏的兒媳婦,傅謹語的嫂子蔡心柔。

傅謹語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:“知道了,告訴來傳信的人兒,我明兒回去探望嫂子。”

谷雨應聲而去。

傅謹語嘆了口氣,先有表姐產子,後有嫂子有孕,獨閃著自己一個,裴氏只怕催育催的更起勁了。

崔九淩坐起身來,擡手掐/住她的腰,替她揉/捏起來。

傅謹語不但不領情,反還大罵他:“你別碰我,你個混蛋,我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
說好的一次最多一回,他逼/迫自己主動了一回,後頭他自己又壓著她來了一回,狡辯說前頭不是他主導的,不算數。

傅謹語差點沒被氣死。

崔九淩淡定道:“等本王替你揉完腰,你再不理本王,才不算吃虧。”

傅謹語一想有理,於是頤指氣使道:“再重點,你沒用膳?”

崔九淩失笑:“的確沒用。”

傅謹語:“……”

真是被氣昏頭了,竟然口不擇言了。

她果斷選擇閉嘴。

好在崔九淩並未偷奸耍滑,替她揉/腰揉得認真,過了約莫兩刻鐘,她腰/肢酸/軟的程度總算有了大幅度緩解。

且他還主動道:“明兒你要回娘家,今夜早些安置,本王不擾你。”

傅謹語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,顯然不信他的說辭。

崔九淩抓起她的手,與自己的大手擊掌,輕笑道:“擊掌為誓,這總行了吧?”

不行也沒法子。

傅謹語只能選擇相信,畢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(?),難道還能因為他太黏人而合離不成?

收拾妥當後,傅謹語去給靖王太妃報喜:“好叫母妃知道,我娘家嫂子有了身孕。”

靖王太妃立時笑道:“果真?這可是大喜事!”

頓了頓,又笑道:“你/娘家有了這樣的大喜事,你該擇日回去瞧瞧才是。”

傅謹語裝傻充楞,一臉感激的說道:“還是母妃想的周到,我竟沒想到這茬。”

想了想,又試探性地問道:“那我明兒回去一趟?”

靖王太妃笑道:“本宮又不是那等多管閑事的,你想甚時候回家就甚時候回去唄。”

“多謝母妃體恤,那我明兒一早回去,用完午膳後就回來。”傅謹語作出個興高采烈的模樣來。

靖王太妃又道:“本宮叫梁嬤嬤收拾份賀禮,明兒你替本宮帶給你嫂子。”

“母妃您太客氣了。”傅謹語走到靖王太妃身後,邊替她揉/肩邊笑道:“我替嫂子謝母妃賞賜。”

“自家人,這原是該當的,你客套什麽?”靖王太妃嗔了一句。

想了想,又打趣她道:“本宮肩膀好著呢,又不像你,腰不好,動輒需要阿淩替你揉/腰。”

傅謹語:“……”

真是丟人丟到婆婆跟前來了。

都怪崔九淩這混蛋不知分寸,害她時常腰/酸背疼,走路都不得勁。

她羞了個面紅耳赤,訥訥無言。

靖王太妃以帕掩唇輕笑幾聲,隨即收斂神色,一本正經道:“這家夥太過分了,回頭本宮替你教訓他。”

傅謹語聽得想翻白眼,她個抱孫狂魔,心裏巴不得崔九淩多折騰自己幾回呢,怎可能會教訓他?

她象征性地又替靖王太妃揉了片刻,然後忙不疊尋了個借口離開正院,免得靖王太妃又說出甚驚掉自己眼珠子的話來。

從娘家探望嫂子蔡心柔回來的次日,傅謹語又攢夠了15天簽到時間,領取了一次簽到獎勵。

在此之前兩個月,她抽到了一套睡衣、一件睡/裙、一身秋衣秋褲以及一身保暖衣保暖褲,仿佛捅/穿了系統的成衣庫。

後兩者還是男士的,她根本穿不了,直接便宜了崔九淩。

這回抽獎之前,她為了手香一點,先擡手在崔九淩這個天道寵兒臉蛋上摸了一把,這才戳下了“領取獎勵”按鈕。

然後就無語地抽了抽嘴角。

靠,失策了,不該摸/他臉蛋的。

竟然抽到了於她來說沒甚太大用處,但於崔九淩來說,卻能派上大用場的《水泥制作與應用》一書。

這家夥,果然是天道寵兒!

見傅謹語一臉一言難盡的模樣,崔九淩哼道:“本王臉蛋有毒?不然你這一副喝了毒/藥,吞不下吐不出的模樣做甚?”

傅謹語沒好氣道:“我只是想到了昨夜仙人賞賜的物什而已,你少胡說。”

“哦?”崔九淩挑了挑眉,感興趣地問道:“仙人賞賜了甚物什讓你如此一言難盡?莫非是甚有助閨/房/樂/趣的小物件?”

傅謹語:“……”

她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。

這家夥,一天到晚的,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?

她直接將那本《水泥制作與應用》從系統倉庫裏取了出來,往他身上一丟,哼道:“你明年的生辰禮物。”

崔九淩一把將下/滑的書本抓/住,放到羅漢床的炕桌上,眼神在封皮上掃了一眼,頓時眉頭皺了起來。

書皮上缺胳膊少腿的字好幾個,仙人賞賜的物什也有出錯的時候?

難怪她一臉一言難盡,他自己這會子的表情估計也有些一言難盡。

傅謹語不幹了,無語的看著他:“你那是甚表情?”

如此貴重的禮物給出去,他不但不高興,還一臉一言難盡的模樣,飄成這樣?

她刀呢?

片刻後,突然腦中靈光一閃,她好笑地看著他:“王爺該不是看不懂這書吧?”

系統既然根據她思維中的記憶,設定成了現代背景模式,那書籍自然也是用簡體字寫的。

這些“缺胳膊斷腿”的字,他未必能認全。

崔九淩沒吭聲,隨手翻開一頁,連蒙帶猜的看起來。

片刻後,他兩手猛地抓/住了傅謹語的肩膀,一臉嚴肅地問道:“這水泥,是樣極其堅固的物什,可用來修橋跟鋪路?”

“不止。”傅謹語瞇眼,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來驚掉崔九淩眼珠子的話語:“還可以用來修築城墻,刀木倉不入。”

“此話當真?”崔九淩忽地一下站了起來,語氣陡然拔高許多。

顯見情緒有多激動。

傅謹語點頭,老神在在道:“知道我送你這二十五歲生辰禮物的分量了吧?若運作得當的話,再換個鐵帽子王也不是甚難事。”

水泥真是冷/兵/器時代的防禦神/器,誰用誰知道。

想了想,她又嘆氣道:“不過你身份微妙,水泥若由你來建作坊生產,怕是會給靖王府招災。”

方才她就是在糾結這個,所以才猶豫要不要將這書拿出來。

崔九淩冷哼一聲:“若這水泥果有你說得那般厲害,本王的確不好沾手。但為了大齊的長治久安,也不能讓它不見天日。”

“所以,你打算上交給皇帝?”話說到這份兒上了,傅謹語若還猜不到他的心思,那她就白混了。

“嗯。”崔九淩頷首。

想了想,他又輕哼道:“至於怎麽個交法,皇帝該付出什麽代價,本王得好好想想,總不能讓你吃虧不是?”

傅謹語傲嬌道:“既是送你的生辰禮物,那便是你的了,你做主便是,不必考慮我。”

“不考慮你不行。”崔九淩將《水泥制作與應用》往她跟前推了推,指著上頭的字,說道:“這些字缺胳膊少腿的,得你幫忙用大齊文字重寫一邊才行。”

傅謹語撇了撇嘴。

這在她意料之中。

不過比她設想的要好一些。

本以為崔九淩會讓自己教他簡體字呢,她已經在努力回憶漢語拼音生母跟韻母了,結果丫很會走捷徑,竟然求自己幫忙翻譯重抄。

她當然不會拒絕。

抄書固然辛苦,但肯定比教他學習簡體字輕松,她傻了才不答應呢。

故而笑道:“好說。”

至於說替她向景福帝爭取好處,她倒不甚在意。

畢竟如今她要地位有地位,要銀錢有銀錢,作為一條混吃等死的鹹魚,她也沒有入朝為官這等驚世駭俗的想法。

簡直是無欲無求。

咳,其實也不能說無欲無求吧,若是景福帝非要賞賜自己大筆銀錢的話,她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。

畢竟,誰會嫌銀錢少呢?

水泥的事兒,崔九淩得先叫人試制出來,確定其功效,才好在十月十六景福帝的千秋宴上進獻。

急不得。

倒是柳家的滿月宴先到了,汪氏早幾日就送了請帖到靖王府,傅謹語為了幫表姐撐腰,必是要去的。

靖王太妃聞訊後,果如承諾的那般,叫梁嬤嬤收拾了份賀禮,讓傅謹語幫忙帶去。

客套道:“本該本宮親自前往柳府道喜的,只是語兒你是知道的,本宮向來不耐煩這些……”

傅謹語立時道:“母妃心意到了就行,哪敢勞動您親臨?”

靖王太妃拍了拍她的手背,笑道:“回頭你侄兒滿月宴時,本宮必定會親至。”

一個是她娘家哥哥,一個是表姐,孰輕孰重,靖王太妃心裏門清。

傅謹語道謝道:“勞煩您費心想著,待我嫂子出了月子後,我請她給您做姜糖。”

蔡心柔先前送過傅謹語一罐姜糖,靖王太妃嘗過後覺得好,破天荒地要求傅謹語分她半罐,可見有多愛吃。

靖王太妃立時笑了:“那本宮就擎等著了。”

辭別靖王太妃後,傅謹語便出發前往柳府。

達官貴人家雖然產婦慣常坐雙月子,但滿月宴都是在一個月左右就辦,而柳家這滿月宴,卻是滿兩個月才辦的。

已徹底養好身子的左燕清跟隨婆婆汪氏在二門迎客,她頭戴赤金嵌紅寶花冠,身穿著大紅喜上眉梢暗紋花羅褙子,雖身段還有些豐腴,但整個人容光煥發,竟比閨中時容/色更艷幾分。

傅謹語笑嘻嘻道:“表姐好福氣,舅母為了叫你養好身子,特意推遲了一個月才辦滿月宴。”

汪氏上前行禮,笑道:“這都是阿璃的主意,我可不擔這個名頭。”

阿璃是左燕清嫁進來後,汪氏新改的稱呼。

因兒子喊兒媳婦阿清,又叫兒媳婦喊他阿璃,汪氏湊趣,也跟著喊起來。

傅謹語立時改口道:“姐夫這般體貼表姐,真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夫君。”

左燕清抿了抿唇,趁汪氏不註意,斜了傅謹語一眼,暗示她消停點。

柳鳳璃沒在這裏,傅謹語想不消停也尋不到打趣的目標。

便略過這茬,改寒暄起旁的。

正與汪氏說笑呢,突然有柳府的下人跑來稟報道:“太太,寧王世子妃來了。”

“言姐兒來了?”汪氏頓時喜笑顏開,覺得外甥女傅謹言夠意思,曉得來給舅家撐場面。

傅謹語與左燕清對視一眼,兩人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冷笑。

柳鳳璃都已經跟傅謹言說清楚了,但凡知禮些的,都該曉得避嫌,傅謹言卻大搖大擺的上門來,連病都不肯裝一下。

僅僅只是為了顧全親戚的情面,不叫外頭人說嘴?

那她這個寧王世子妃混得也太差了些,都嫁進去多久了,還得靠這些虛名來立人設。

恰在這時,柳鳳璃引了一波男賓進去後,又趕來了二門。

他先給傅謹語行了個禮,然後問汪氏道:“母親笑什麽呢?說出來,也叫兒子跟著樂呵樂呵。”

汪氏笑道:“你言表妹來了,才剛進大門口,這會子正往二門來呢,高興吧?”

柳鳳璃:“……”

他恨不得立時抽自己一巴掌,叫你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
然後立刻擡頭看了左燕清一眼。

左燕清嘴角含笑,神色淡然,與先前竟無太大不同。

但熟悉些的人,比如傅謹語,卻能一眼就瞧出她這是生氣了。

在這有人笑、有人默、有人忐忑不安的尷尬氣氛裏,傅謹言的馬車骨碌骨碌的駛入二門。

一身天水碧豎領對襟長衫的傅謹言,扶著侍書的手,從馬車上走下來。

見到眾人,略一怔楞後,對傅謹語笑道:“竟跟妹妹前後腳到的,還真是巧。”

傅謹語從鼻翼裏哼了一聲,淡淡道:“皇家規矩重,侄孫媳婦可別不當回事,仔細因為這等小事導致世子被人/彈劾不講孝道。”

傅謹言抿了抿唇,艱難道:“多謝小叔祖母教訓,我以後不敢再犯了。”

傅謹語這才後退一步,將主場讓給汪氏。

左燕清感激地悄悄握了下傅謹語的手。

“給舅母請安,見過表哥、表嫂。”傅謹言依次給柳夫人、柳鳳璃跟左燕清行禮。

汪氏忙拉住她,不讚同的嗔道:“世子妃快別折煞我們了。”

傅謹語拿團扇遮住自己的臉,一瞬不瞬的盯著柳鳳璃,看他對傅謹言是甚反應。

若給她瞧出半點端倪,她都會毫不避諱的全部告訴表姐,給他上眼藥。

然而叫她失望的是柳鳳璃一直眼觀鼻、鼻觀心,連正眼看傅謹言一眼都沒有。

簡直令她刮目相看。

傅謹言身為原著女主,自然不傻,見柳鳳璃如此,她抿了抿唇,露出個略帶哀傷的神情來。

傅謹語默默在腦內替她配音:“你失去的是愛情,可我失去的是一個能給我撐腰的表哥啊!”

“你們這裏正忙著,我們就不添亂了,叫人領我們到後頭坐吧。”傅謹言主動提出去正院坐,還順便將傅謹語給捎上了。

傅謹語還想看會子熱鬧呢。

不過正主都要走了,她留下來也沒甚意思,便沒出聲反對,跟著傅謹言一塊兒往正院走去。

半道上,傅謹言竟然陰陽怪氣地同傅謹語話家常:“有日子沒見小叔祖母了,您老人家身子骨可好?”

“我老婆子身子骨倒還算結實,不過如果少見幾次你這不孝的侄孫媳婦,我估計身子骨會更硬朗些。”傅謹語笑嘻嘻的回答。

論陰陽怪氣,她還沒輸過誰呢。

“噗嗤。”

替他們領路的婆子一個沒憋住,笑出來聲來。

傅謹語怕傅謹言惱羞成怒,拿這婆子作筏子,便一擺手:“正院我認得,不必你領路,你該幹甚幹甚去吧。”

婆子忙不疊告退。

外人離開,傅謹語更肆無忌憚了些,冷嘲熱諷道:“侄孫媳婦,要早點替我那不成器的侄孫開枝散葉啊,你看你都進門半年了,肚皮還沒甚動靜,我都替你發愁。”

傅謹言:“……”

她今兒就不該為了顧全舅家的臉面走這一趟,簡直就是自找麻煩。

傅謹語見她不吭聲,挑了挑眉“怎地,侄孫媳婦覺得我說的不對?”

傅謹言才要張口 ,就又聽傅謹語淡淡道:“不服也得給我憋著。

傅謹言:“……”

傅謹語被奉為上賓,除了被敬的酒多了些,這場滿月宴吃得倒還算舒心。

宴畢,傅謹語前往銜泥小築,去跟被汪氏打發回自己院子歇著的左燕清告辭。

誰知才剛轉出銜泥小築的影壁,就見左燕清跟柳鳳璃在廊下推搡著。

具體點說,就是柳鳳璃將左燕清摟在懷裏,低頭欲親她,左燕清不從,兩手推搡著他的胸/膛。

柳鳳璃雖是個讀書人,但終究男女/體力差距懸殊,左燕清哪裏拗得過他?幾次被逮住嘴/唇親/吻。

傅謹語毫無形象地吹了聲口哨,拿團扇假假地遮住眼睛,笑嘻嘻道:“表姐跟表姐夫也忒心急了些,好歹進屋再親/熱呀。”

柳鳳璃吃了一驚。

左燕清趁機推開他,臉色羞得通紅,如同怒放的牡丹花一般。

也難怪柳鳳璃會按捺不住,若傅謹語是個男子,只怕也要想/入/非/非。

柳鳳璃眼帶醉意,搖搖晃晃地上前幾步,朝傅謹語拱手,大著舌頭說道:“叫王妃見笑了。”

傅謹語對他先前在傅謹言跟前的表現十分滿意,同他說話也就耐心了些,還有閑心開玩笑:“能有這樣的樂子看,我今兒沒算白來。”

“表妹。”左燕清跺腳,拿帕子掩面,奔進了正房。

傅謹語把人惹得羞惱了,少不得要跟進去哄一哄。

柳鳳璃籲了口氣,趕緊溜去了書房。

內室裏,左燕清淡定的坐在太師椅上,臉上半點方才的羞惱都不見。

傅謹語“嘖”了一聲,笑道:“表姐這變臉的本事,跟我如出一轍呀,不愧是嫡親的表姐妹。”

左燕清笑道:“我也就能哄哄柳鳳璃,旁人跟前,再不敢來這一套的。”

傅謹語誇讚道:“表姐過譽了,姐夫成婚前心裏可是有白月光的,這樣高難度的條件下,你都能將他的心收攏,可見你本事不小。”

“甚本事?還不是全靠那張方子。”左燕清不屑地“嗤”了一聲。

傅謹語:“……”

果然如同自己猜測的一般,柳鳳璃這完全是被睡/服的呀。

咳,其實這也不是沒可能。

柳鳳璃之前沒有過通房,又服了那等助/興的藥,開/葷之後,說不得就一發不可收拾了。

說句不好聽的,男人嘛,向來是靠下/半/身思考的動物。

當然,這裏頭可不包括崔九淩。

情人眼裏出西施嘛,他認識自己之前,這麽多年都不近女/色,面對那麽多向他拋出橄欖枝的貴女,都能清心寡欲,可見是個重情重義的。

傅謹語笑道:“方才傅謹言出現時,我盯著姐夫呢,發現他半點眼色都沒給她,可見心裏是有表姐的。”

左燕清“嗯”了一聲,然後話鋒一轉,冷哼道:“他心裏有我又如何,我心裏可沒他。我現在只想養好嘉哥兒跟小祁,旁的通不在意。”

嘉哥兒是左燕清兒子的小名,大名柳南嘉。

傅謹語立時沖她豎大拇指:“說得對,叫他好好體驗體驗甚叫‘追妻火葬場’,如此他才能更珍惜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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